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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我是債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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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一時多想,又讓蘇醉矛盾住了。

她知道做生意不能實打實的透底,可在對方底牌半點摸不到邊兒的時候,似乎蘇醉怎麽出牌都是個錯。

蘇醉咬咬牙。既然她本意便是不欲與這幫劇情大少爺們多加糾纏,那麽如今,她不如完全同這個聶聞人交接清楚,免得日後還會和那三人產生任何不該有卻足以嚇死她的交集。

蘇醉想了想,決定實話實說:“……說起來不怕你笑話,我想包括你身後所有的人都知道,我區區一個小人物,沒什麽大追求,也不想給誰造成任何不必要的麻煩牽連……所以如今我來,只希望同你,同你身後的勢力,談妥一個價碼,就當買斷這一場……呃,鬧劇的相關一切消息,日後誰也不麻煩誰——總該是這個道理吧?”

聶聞人不搖頭也不點頭,只一徑勾起嘴角,笑得頗有深意似的:“單小姐,聶某願聞其詳。”

蘇醉在心裏吐槽:裝什麽大頭蒜啊還聶某!——但口中則平淡應道:“聶先生善意,我心中明白。”既然你讓我開口,那就別怪我獅子大開口了哈!“我只求財,希望後半輩子平穩生活,遠離紛擾,安安穩穩。——兩千萬RMB現金存入我的戶頭,加全國範圍內任意一套房產,房產地點由我自己決定,你們只需要辦好手續。這些,一概不還價。”

她想得清楚,兩千萬現金對於這三大家族來說根本就是輕於鴻毛,唯獨之於她這樣的貧民才是重於泰山,想來兩千萬買斷一切有關綁架未遂案的消息,三大家族也會樂意付出這麽一點小得不能再小的代價——這點誠意,在派出負責人正式與她交接便看得出來。

而之所以要一套房產,則是考慮到她和母親離開後,她未成年,母親又不方便出頭,倒不如直接將辦理事宜交給三大家族更穩妥,而她只需要選個適合生活的地點……當然,想的再好,也得對方配合不是。

聶聞人捏了捏下巴,卻是忽然沈聲低笑:“呵呵……單小姐想的的確周全。可……我又如何能得知,單小姐能夠保守秘密呢?”

蘇醉暗藏機鋒地應道:“我做不做得到,是我的事;而信不信,則在於你們,與我無關。更何況……若是不相信,又怎會派你來同我講條件呢?”

她在賭,賭方才聶聞人對她的暗示,是在表示——最起碼三位少爺是對她存著些許善意,要回報她的!

“呵呵,呵呵!”聶聞人看起來頗為高興的樣子,忽地朝著蘇醉伸出手,“單小姐是聰明人,而少爺們也喜歡聰明人!——單小姐,合作愉快!”

蘇醉低不可聞地舒了口氣,將手遞進他的掌心,輕輕一觸便分開。

這一關,應是過了。

……

說起來,還未向看官們表露過,為什麽蘇醉這麽怕劇情人物男【覆數】吧?

且不說還未出現的其餘男人們,但說這應、宗、蔚——蔚年遇就是個小白羊不管他——應無儔脾氣暴躁,甚至對某人有點不可言說的喜好……而這種喜好,或者說埋藏極深的感情,導致在他看到與之某些時候非常相像的單白時,因著單白已經被男人們轉手過N次,只覺與之相像的單白低賤而極大侮辱了他的“喜好”,所以與單白OOXX時是非常暴虐而毫不留情的……總而言之三個字:很、痛、苦!

再三個字——受、折、磨!

而宗執,前文已說過,他就是個少時心裏受創的變態,看起來斯文有禮是個好人,實則內心暗黑肚腸裏想的全都是如何折磨別人的S|M殘酷手段。

對於這種鬼畜式男人,蘇醉表示:壓力山真特麽的大!

而蔚年遇,這家夥雖然看似純良,可蘇醉絕壁忘不了自己曾經如此寫過:在那場以女主單白為主要菜式的“品菜會”上,蔚年遇雖早就暗自對女主傾心,卻因性格懦弱,當場受不了靡靡而淫|亂的環境,獨自憤然離場——請註意,是獨自!

那時候單白害怕極了,知道自己要遭遇什麽對待【其實就是NP】,她向蔚年遇求助過了——哪怕因為害怕殷家幾個男人而只敢用眼神向蔚年遇示意……可是蔚年遇這廝,跑了!說了一句“你們別這樣”之後,就跑了!

蘇醉想到這種馬後炮的男人就森森暴躁有木有啊!——她當時絕壁是腦子發抽才會寫這麽個貨,後來絕壁是腦子清醒了才會一筆寫死他!感謝上天讓她精神振奮,重新將暗黑系NP文倒回正軌,免得讓這麽點子看似溫情實則嘔心的劇情把她自己都惡心到。

蘇醉最膈應的就是蔚年遇這種人。性格懦弱,身體孱弱,人生惟有的那麽幾次壯舉,不是造成傷害,就是在造成傷害之後才去彌補——可是那時,被傷害過的人心早都已經碎成渣渣,補不回來了。

在前往三大家族大宅的路上,蘇醉問聶聞人:“後來,蔚少爺……沒什麽事吧?”

聞言,聶聞人眼神銳利地看向蘇醉,半晌,才放緩了眼神,客氣微笑道:“單小姐好心腸,不過多慮了——蔚少爺本就沒什麽事!”

蘇醉心裏直撇嘴。裝蛋啊,她早就知道 “餵鯰魚”那貨最起碼心律不齊,沒準先天性心臟病神馬的沒跑。只不過她不是醫生,充其量就是會兩手急救的蒙古大夫,說不準“餵鯰魚”的真正病情病因罷了。

罷鳥,人家既然不願透露,那就表示上次之後蔚年遇沒啥事,要不然也不會態度還算可以的同她談妥生意。若蔚年遇真出了什麽事,不扒了她蘇醉的皮都還算謝天謝地,哪能如今讓她這麽安穩的活著?

蘇醉不再說話,眼觀鼻鼻觀心地擺正姿勢坐好,哪怕此刻還在行駛的汽車上,仿佛已經面對著那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了。

聶聞人似無意地低頭看一眼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女孩,想起宗少爺讓他調查的資料上顯示,這個看似四五歲大的小女孩,其實已經十歲,而且似乎擁有一身怪力和令人驚訝的、完全不符合她出身背景以及年齡的好身手。

她出身貧寒,有個酗酒兇殘的父親,和一個在工廠做工性格懦弱的母親——好像父母這輩沒有什麽特別之處能夠遺傳給她那些優異的表現,就像是無師自通,突然打通任督二脈一般……

雖然應少爺表示非常深切的懷疑她救人的目的——而事實也證明她確實抱持目的而來——但最令宗少爺感興趣的是,她的條件是這般容易達成(雖然對於她本人或平凡人來說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好買賣),目的如此明確直白而又擁有自知之明——這樣年歲的小女孩,不該是天真無邪盼著長輩疼愛,或者稍微早熟點捧著本臺言幻想不停?哪有像她這樣……早熟過了頭,精明過了頭的?

或許這就是先天環境所決定的性格差異吧。聶聞人有些無奈地笑了笑,因為想到了那位性格純良、溫和柔弱、身體孱弱、被人完全愛護嚴密保護的——蔚年遇蔚大少爺。

如果說應少爺是太子爺,宗少爺是謫仙,那麽蔚少爺……根本是玉皇大帝……

同樣的年紀,應少爺開創自己一片天地,有闖勁有幹勁,宗少爺心思深沈,素有笑面虎之稱,哪個擺出去不已是獨當一面的厲害人物?惟有蔚少爺……唉,估計這輩子就是被人保護的命了,舒舒服服過一輩子,做個逍遙舒坦的大少爺,嘿,也挺好!

蘇醉不知道聶聞人在這邊胡思亂想些什麽,想到自己距離三大家族大宅越來越緊,只覺自己也越來越緊張。

因為未知,所以恐懼。

到了大宅,聶聞人親自迎蘇醉下車,將她送到大門前,低聲囑咐道:“接下來的路,聶某不便奉陪,家主們只允許單小姐一人前往。——只是還請單小姐記得,一切……以穩妥為要。”

他看出她的緊張,也看出她的心思。

原本想要借著年紀小來故作天真或裝瘋賣傻的打算,被聶聞人一語點破。蘇醉訕訕,卻也想明白這種做法只會更糟,不會討巧。

既然是要讓買賣雙方放心,那麽……還是穩妥可靠的類型,比裝瘋撒潑的,更讓人放心一點吧?

那些老人精,可不是那麽容易騙的。

蘇醉定了定神,隨著大門處守候多時的管家樣人物,一前一後走了進去。

管家在前領路,一路上為蘇醉淡然解釋著大宅內的風景。

“單小姐請看——原本這裏是大宅最初的圍墻,那時應、宗、蔚三家還是一家,家主宗氏親自設計並監督建造最初的大宅,將之圈定在這一塊,而現在,圍墻隨著年代漸漸擴大,原本第一代的圍墻處經過改造,變成了現在所看到的錦鯉池。單小姐有空的話可以去瞧瞧,”管家笑道,“那是宗少爺最喜歡的錦鯉,花了不少心思著人培育的新品種,如今長到這麽大可不容易呢!”

“那邊——”管家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道回廊,恰時微風輕拂,回廊的每道邊角都發出“叮鈴鈴”的清脆聲響來。“那是蔚少爺親自設計的回音廊。如今只是風起時還不算真正動聽悅耳,應在小雨時擺一架搖椅,一壺清茶,聆聽細雨輕輕敲打小鈴的聲音——那才是真正的繞梁三日而不絕於耳。”

蘇醉暗暗咂舌:有錢人啊,真特麽的奢侈!這麽些個小資情調,還不都是錢砸出來的?沒錢看你丫的還怎麽浪!怎麽漫!

但面上蘇醉則是一臉讚嘆:“啊!少爺們心思巧妙,真個令人欽佩!看這清雅設計,還有那……呃……技術含量,令人敬佩,令人敬佩。”

管家忍笑,示意蘇醉隨著他繼續往前走。

只是蘇醉發現,大宅處處都有宗執和蔚年遇的巧思,管家亦是時不時地就將兩人誇讚個天上有地下無的,把個巧思妙想擴大到奇珍異寶的程度——蘇醉納悶:為什麽……管家絕口不提應無儔呢?

蘇醉想起原文中,是這般形容應無儔此人的——

說起應無儔,他也算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。

學生會七大明星成員之一的應無儔,雖然常年不在學校,但聲名卻是顯赫在外的。同樣出生於著名家族的富家子弟,雖然在七人中並不是最優秀的,卻是最敢於和善於冒險的。

他曾孤身前往高緯度地區,甚至涉足兩極,只為了欣賞太陽風暴在特殊區域襲來時形成的強烈極光。天都要爆炸開來一般的壯麗景象,曾讓他感動的淚流滿面。

他說當時看到了漫天的盈盈綠光。傳說能夠看到綠光的人終會得到幸福,而他的認定,卻是惟有勇敢的人,才是最最幸福的一個。

那一年,他才十四歲。

而現在,他張狂的性子收斂了些,只是業餘玩玩賽車,在一些小有名氣的車友聯誼賽上,表演能夠令人心跳驟停、極為驚險刺激的動作。

這樣的人,在情|色上自然喜歡各色美女,厭惡束縛。最典型的例子,是在二十歲的時候,他非常喜歡一個女孩子,差點跟那個女孩結為連理。

因著他冒險的天性,以及賽車手的危險身份,女孩子猶豫了。但當最後女孩下定決心要和他在一起時,他卻在訂婚前夜將本來準備送給女孩的訂婚戒指丟在她家門前,第二日與探險隊一同前往唐古拉山脈。

這個人,骨子裏是真張狂。

——蘇醉記得,下一句便是:宗執,骨子裏透的全是虛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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